Tuesday, November 27, 2007

抱歉,你只是个妓女 (二十一)

我突然就好象灵光一闪:一个月两千,两年四万八千……

“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?”

那个妓女曾几何时对我说的话。

四万八千,加上第一次她16岁那年,给他的五百……

我突然感觉揪心的痛。她是在说明她一直不是个妓女。

后来有意无意的也找过夏鸥,打听过那男人,可是都没什么结果,加上小满对我实在没什么说的,也就没想那么多了。

两年后在和小满的婚礼上,大板只对我说了一句话:“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。”他是在大家都对我开玩笑时以一句玩笑话说的,大家都没在意。小满的妈,我那 个丈母娘笑得好甜。但是我对她始终不能像对夏鸥的母亲一样亲热。小满把她的不满意表现得相当明显,因为她的肚子没法让她穿她中意已久的用她的话说就是“漂 漂婚纱”。

只半年小满就给我生了个女儿。当然她是在怀孕几个月后才和我结婚的。她怀孕了自己都还不知道呢。我说小满你月事多久没来了,她一脸傻相的说“我怎么会知道?”然后我们去医院一检查,孩子都两个月大了。

匆忙结婚。为了没满足她的婚纱绣她在我耳边叨念了几个月,没办法小女儿满100岁时我们照全家福时又给小满和我补了一张结婚照。

照片里小满笑的很灿烂。

那时我是很幸福是,小满的可爱,小女儿的娇憨。也曾一度都以为自己忘了夏鸥了。

那个美丽的妓女夏鸥。“抱歉你只是个妓女。”我曾经那么对她说过。

我在知道她为什么想给我4万多块钱后,确实后悔心疼。但是女儿的诞生让我生活多了一分新的快乐,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让人依靠的丈夫和伟大的父亲,我每天最快乐的事,就是看见我的小满和小小满在沙发上蹦跳欢笑。

“小满我要让你每天都那么快乐。”结婚那天我在心里发誓。

我想我做到了。

小女儿8个月大了,牙牙学语。

“露露(我女儿的小名)叫爸爸。”“爸爸。”

我喜欢听她含糊不清毫无动机的叫唤。心里就窝心得纯粹。

“爸爸爸爸……”她叫个不停“妈妈……婆婆,多多……”

多多,换她的意思就是哥哥。

偶尔会情不自禁抱着她,小声说“露露其实有哥哥的,一个小哥哥。小哥哥都5岁了。”以前我就喜欢和夏鸥一起幻想,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。所以到现在我还认定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。

“小多多小多多。”女儿就嚷。

伤感一大片,满满是怀念。

我已经是个35岁的男人了,早就过了那些迷恋风花雪月崇拜爱情的年岁,一心想到静静的生活了。

两千零四年的的一天傍晚,我牵着已经4岁大的露露从公园里看河马。她妈最近迷上了打麻将,只要是别太晚回家我一般都不过问的。她应该有她的活动空间。我知道她是有分寸的,最多在输了百来块时来哭丧着向你撒撒娇要你补给她。

小满一直都是个孩子,说不定以后还要跟露露撒娇呢。

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的带了笑。

走到公园一偏僻的地方时,

“爸爸我要汽水!”女儿叫到。

“好的,露露看见哪里有汽水了,就告诉爸爸,爸爸给露露买。”

“爸爸那边有卖!爸爸在那边!”小女儿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拽到一个路边的小摊旁。

“露露这里哪是卖汽水的呀?”我皱着眉头说,注意一看,小摊桌子上摆着个小黑板,用粉笔字写着“凉虾每碗一元”

我呆住了,我没想到在这么多年后还会看见这种不为人知的小玩意。我心里的湖立即决了堤,回忆带着酸楚一涌而至。

那女孩在阳光下奔跑的影子竟那么清晰。我想我下意识地已经把她深种在心底。

心底有个女孩叫永远,她站在初夏的阳光中,全身都毫不经意的散发着清甜。

“爸爸这是什么呀?”

“老板在吗?买两碗凉虾。”我叫。

“哎!来了!”一位老妇女急忙跑过来,她本来坐在另一边和一大婶吹牛。我一叫她就来了,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着。“两碗吗?好的!”

然后利落的盛了两碗。

女儿欢天喜地的吃,说爸爸真好吃爸爸真甜爸爸真凉呀!

呵呵,我女儿说话不怎么会断句。

我慈爱的看着女儿吃完,而自己实在不想吃,我害怕我吃掉的是思念。

女儿吃完了后,心满意足的跟我走了,在路上还在问:“爸爸刚才那个叫什么呀真好吃。”

“叫回忆。”心里苦涩得很。

于是晚上女儿回去告诉她妈,她今天吃了两碗回忆。听得小满笑个不停。

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,我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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